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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4页)

“不……不是这样的,不——”

宣凤岐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当他的双手触碰到锦被之后才缓过神来。他最近常被噩梦缠身,纵使吃了药也只能勉强睡两三个时辰。或许自他穿越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在现代的时候只是当普通人生活,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刺客刺杀,被人下毒这种事情。

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高位,他害怕自己在这个位置上掉下去才会对文武朝臣百般堤防,不得不杀了许多人来将他的威信立了起来。可是他这样跟史书中写的襄王有什么区别啊?

宣凤岐醒来之后眼前一阵模糊,他想起了以前梦中的那件事——诛沈长青的九族。这件事是元盛十一年的事情了,也就是谢玹在位的最后一年,谢玹在宣凤岐的帮助之下搜集了沈长青意图谋反的证据,并于元盛十一年清明将沈长青家满门抄斩。

如果说耿志山是谢玹登基前的左膀,那么沈长青就是谢玹在位时的右臂。谢玹登基之初,其他亲王的残余势力还未完全清除,所以谢玹就命左林将军沈长青和当时还只是侍卫统领的耿志山前去平反。

沈长青办事果决,且对谢玹忠心耿耿,所以他在元盛三年立下战功之后谢玹便亲封他为神武大将军,掌管陇西岭南一带的军队事务。当时耿志山还只是被封为了都统将军,管理皇城之外的军队。

若是沈长青没有因谋反之罪而被拉下来,那么如今掌握兵符,统领三军的人就不是耿志山了。

虽然谢玹命令史官在周史上记载着沈长青是因为谋反之罪而被诛杀的,但宣凤岐的直觉却告诉他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知道梦里的事情不是真的,但是自从做了那个梦后他总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

因为今日是清明,所以宣凤岐不用带着谢云程去上早朝。谢云程最近似乎很害怕他,今日也是匆匆用了早膳就离开了,宣凤岐原想再问他这几日跟太傅学射箭学得怎么样,他也是支支吾吾说练的尚可。

宣凤岐虽然不明说,但他总感觉谢云程自从他上次处罚那些犯了错的宫人后,谢云程确实与他生疏了许多。宣凤岐上次处罚那些宫人一是因为他们听了谢云程的话退下而不听他的话才生气的,那些宫人没有认识到在这个皇城里到底是谁在作主;再者便是那个顶嘴的宫人挑战他跟皇家的权威,如果这次轻轻放过,那么下次便会继续有人忤逆他。

今日一个宫人敢与他这样说话,明日便会有有无数这样的人。

在他的心里他是没错的,可是他这几日他做噩梦的时候,以前那个戴眼镜的他也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一遍又一遍问他,他现在的生存方式是否是对的?

如今慕寒英去梁州调查五毒盟的事情了,孟拓一如既往的无趣,谢云程也有了自己的伴读和太傅也不在他面前叽叽喳喳了。如今这样清净这不是他最想要的吗,为何他现在竟觉得有一丝落寞?

谢云程看着旁边的那些侍奉的宫人之后微蹙了一下眉头,对了,他也把孟拓打发出去做别的事了。现在他的身边只有这些日常服侍他的宫女。

在他身边服侍的宫女也是他精心挑选上来的,这些宫女也很安静,宣凤岐很清楚这些人是因为害怕他而安静的。他现在除了慕寒英外,其他人能不能够让他完全相信。

宣凤岐皱眉之际他忽然想起了内侍监首领王福贵,他在这深宫之中少说也有几十年了,他见过的因为皇权而争斗的血腥场面比任何都多,不过他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新帝一继位他就随侍在新帝身边。

宣凤岐自从住进乾坤宫后他便审时度势随侍在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身边。宣凤岐很喜欢看得清局势的人,他此刻看向站在殿外弯着腰拿着拂尘的王福贵:“内侍监。”

王福贵听到这话之后忙走了进来:“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王福贵从太祖皇帝的时候就在宫中侍奉,谢玹登基的时候就是宫里的内侍监总督。宣凤岐前段时间查宫里的那些宫人的籍贯来历时,这位在宫中浸淫多年的内侍监首领竟然连一点错漏都找不出来。宣凤岐当时的目光全都放在了那几名查不出身份的细作来,现在想来王福贵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宣凤岐看着在他面前弯腰低头的王福贵:“本王在宫中久了,宫中连一面好的镜子都没有,本王都看不清自己如今是何模样了。”

宫中贵人们所使用的铜镜都是由大周最好的磨镜匠打磨而成的,其透亮程度如同水上照面一般,摄政王又怎么会看不清自己的模样?

王福贵伺候过两代君王,他自然知道宣凤岐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欠着身子继续道:“王爷,您乃天潢贵胄,不怒自威。宫中的镜子都是守着宫里的规矩的,您要是真的想要一面明亮的镜子,以奴才拙见,您不如出去看看,恰好今日是清明,乃是民间祭祀亲人寄托哀思,出门踏青的日子。王爷大可以出去散散心。”

宣凤岐听到这话之后微愣了一下,这个王福贵果然是一个聪明人。宣凤岐不过稍稍提了一下自己的烦恼,他就立刻明白过来了。

宣凤岐此刻从软榻上起身,他张开双臂:“既然如此,那便给本王换一身寻常衣裳吧。”

王福贵连忙上前:“是。”

……

宣凤岐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银色丝线勾勒出一只凤鸟。宣凤岐的衣服大多都是绣的这种凤鸟的图案。宣凤岐曾经研究过跟大周相近的两百年内的服侍,这种凤鸟的原形应该是乌鸦,后来人们见到了尾羽华丽的公鸡和孔雀便把这些东西鸟类结合在一起,大周后世中衣物上所带绣样中的凤凰也跟此类差不多。

玄都城中消息最灵通的是长乐街,这条街有一个歌舞乐坊名为长乐坊。这里位于大周都城最西北的角落,达官柜人一般不会把府邸选在这种地方。所以长乐街反而是平民百姓最多的地方,因为距离皇城远,他们说起话来也毫不顾忌,基本就是有什么就聊什么。

宣凤岐身后跟着王福贵。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地下着小雨,王福贵也换了一身褐色的便衣,他在宣凤岐旁边打着一把油纸伞,身子的一边被小雨打湿,而旁边跟着的是他的两个徒弟,小鸣子和小凉子。

没过一会儿,雨便停了,只是这天还是昏昏沉沉的,想必这雨还没下完一会儿还得接着下。宣凤岐今日是便装偷偷出来的,所以他便没有让侍卫随侍在侧,如果按他以前的警惕性,他十步之内一定是要侍卫保护的。

或许他最近睡不好觉就是因为疑心太重,他为了让自己的心理负担轻一点,今日出来时就只带了王福贵三人。

宣凤岐来到长乐街的时候就看到摆路边摊的那些百姓穿着就比靠近皇城五大主街的百姓要差一点,而且这里的乞丐更多。很多蓬头垢面的人堆在一条巷口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他们只要看着穿得稍微好一点的人就拿着破碗上前道:“大爷,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

连皇城内都还有这么多乞丐,就更别说外面了。王福贵看到宣凤岐的目光投向了那些乞丐,他于是便从衣中拿出了黑色钱袋准备给那些乞丐,宣凤岐见状拦住了他:“在这种地方不要露财。”

王福贵听到后又将钱袋收了回去,他当然知道在这种乱哄哄的地方不能露财,只是他刚才揣摩着宣凤岐的意思,他想宣凤岐应该是施舍这些乞丐的。

但宣凤岐不是这个意思。

宣凤岐以前是见过乞丐的,没胳膊没腿的,没儿没女的他都见过。他初见几次心一阵阵抽疼,随后便把自己的钱都给路过的乞丐,只是后来他明白,无论他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事实,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把自己全部的钱都给乞丐,那也改变不了乞丐越来越多的事实。

在古代也是一样,如果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皇城里的乞丐也不会消失。他现在是上位者,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权力,他现在可以靠着权力改变这些事情的,人在这世间一趟并非只有保住性命这一件事,他想他还可以借此做很多事。

宣凤岐在这条街上走了一会儿,他看到有不少人就在路边烧纸,纸灰上还放着馒头水果之类的贡品。街道两边有卖馄饨的,用稻草搭成的棚子里挤满了不少人。

那些人一看便是普通百姓,有挽着袖子刚干完活的,也有五大三粗的,他们围绕在一起正在讨论着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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