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宋羽松了松手,见她又要开口说话,唇缝翕动间,他果断重新捂上她的唇:“玩笑话,莫要再说。”
她眯眼幽怨,棠宋羽低笑了两声,笑过之后,面容归于平静,凝视她赤红眸眼,重重心事,千言万绪,皆沉溺其中。
一晌烛火无声闪烁,棠宋羽撑身隔着掌心吻道:“江南风景虽好,殿下不在,眼中春景凋落秋,人烟瘦雪枝。”
“我舍不得殿下,想陪殿下,也想殿下陪我。”
“想你我相伴日月轮回,至死不渝。”
玄凝捂住了他的嘴,皱起的眉山似乎在责怪他说了不吉利的字眼。
“嗯,不说了。”棠宋羽毫不犹豫地咬上她熟透的指尖:“殿下,抱我吧。用这双手,像对待罪人般勒紧我的喉咙,断决我的生死,占有我的全部,点燃我心中,为你长蓄不灭的焰火。”
“……”
那双目光承载了太多,玄凝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他已在枕上,平仰她的脸,将手中十指紧紧相扣。
“殿下,还记得吗。”
棠宋羽牵引着她的掌心,按在震彻跳动的心口:“此心因你而生,亘古不变。”
玄凝默数着滚烫心跳,垂眸喃道:“所以,你是画师,是神旦,是被我祝咒的……神明。”
“有何区别?”
棠宋羽握紧了她的手腕:“没有区别。”
“……”
玄凝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有的。”
“我答应过棠画师,只喜欢他一个。所以,神旦与神明,皆为爱屋及乌之影。”
对上他眼底交织的慰悦与哀伤,玄凝无奈拂过他的额间,将不复存在的神纹仙赭轻点。
“唯一不变的是,我的棠棠,此遭受苦了。”
穿针细雨。
猩红狰狞的鞭伤遍布皑皑洁白的身子,男子躺在河边,像是一只死鱼,一动不动,任他人将泥泞的履底,踩在他的头颅,弄乱他耳畔湿发。
他仿佛死了,尸体与土壤正进行着陌生对话。
但当他被触碰,被掰开双腿,对话戛然而止,男子“死而复活”,将藏在污泥下的金簪,刺入暴露的丑陋□□,抓住向下拧扯。
撕心裂肺的叫声,吵到了山尖上正漠然睥睨着的银色眸眼,不等长鞭甩落脊背,一道金枝从空中倏尔缠住男子腰身,将人抛起十丈高的距离,落下时,流云乘风,凌厉的气流将周围人掀翻震飞,运气好的,砸落泥丛;运气不好的,砸落河水,或挂在树上,被尖锐的树枝刺成血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