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蒙古大营,死一般的寂静。
无数蒙古士兵呆呆地看着那座完全由他们同袍的头颅堆成的小山,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的愤怒、骄傲,在这一刻被更深、更原始的恐惧所取代。
“宝年丰!”
范统似乎还嫌不够,又喊道,“把你那破锣嗓子给老子亮出来!
用蒙语给对面喊!”
“喊啥啊头儿?”
“就喊!
你们的牛羊,现在姓朱了!
你们的婆娘,晚上等着我们去暖被窝!
你们的大汗,就是个缩头乌龟!
喊!
给老子用最大的声音喊!
喊出那种‘老子睡了你婆娘你还得给老子盖被子’的嚣张气焰!”
“得嘞!”
宝年丰清了清嗓子,运足了丹田气,他那经过食人魔药剂强化的嗓门,如同平地炸起一个响雷,用最纯正的蒙语,将范统那些污言秽语,一遍遍地传遍了整个草原。
“你们的牛羊归我们了!”
“你们的女人在等我们!”
“脱古思帖木儿是个孬种!”
“轰!”
蒙古大营瞬间炸了锅。
无数蒙古汉子双眼赤红,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们疯狂地冲向脱古思帖木儿的王帐,跪在地上,用头磕着地面,声泪俱下地请求出战。
“大汗!
让我们冲吧!”
“杀了那群南蛮子!”
“士可杀不可辱啊,大汗!”
脱古思帖木儿死死攥着手中的黄金弯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看着远处那座刺眼的人头京观,听着耳边那不堪入耳的羞辱,每一句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理智告诉他,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