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要开始期待了?”你用肩膀贴了贴他,“开玩笑了啦,你以前送的花也很好看,我都很喜欢。”
德拉科的神情总算放松下来。
花铺前厅展示台上悬浮的都是已经包装好的成品花束,德拉科随意转了转,在一束蓝黑色的钻石百合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种外观与彼岸花极其相似的花种,在魔法界,巫师们管它叫寂夜百合。
德拉科有些好奇地想伸手去摸,哪知那些小精灵似的荧光花序抢先一步,探出身来拽了拽他的头发,吓得德拉科连连后退。
看着花丛中德拉科的一副窘样,你不禁笑出了声。
“好吧,我突然庆幸我之前没来过这种地方。”他把双手插回口袋,迅速远离了那些古灵精怪的捣蛋鬼,然后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所以你今天想要什么花?”
“这个怎么样?”他走到另一排展示台边,从一个圆形透明容器中,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枝卡布奇诺玫瑰,生怕花瓣也会突然咬他一口似得,“你喜欢吗?”
“今天不是来给我买花的,德拉科。”你回答道,笑意逐渐收敛起来,变成了一团难以名状的情感,“我想去看看他。”
德拉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三年了。”你深深地吸了口气,“每次有人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他的时候,我都会纠结很久——然后还是选择放弃,因为我不敢。没有提前告诉你,也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
“总之今天有你陪我,我应该不会再害怕——再退缩了。”你沉默了一会,“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心愿吧。”
—————————
山谷深处雾气缭绕,你带着爱人来到了勇士的坟墓前。
这里像是大自然的有求必应屋,一座座耸立的石碑沉睡在此,仿佛千百年来便为大地而生。微风穿过纠缠的枝桠挑起一阵律动,青苔立刻湿漉漉地拥紧了整块墓碑。
塞德里克·迪戈里这个名字,仿佛已经融进了生灵万物。
你走上前,将你和德拉科共同挑选的花束放在了他的墓碑旁。
“别太严肃,生活本就是场冒险。”耳边传来德拉科的声音。
“嗯?”
“上面写的。”他朝墓碑最上方扬了扬脑袋。
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所谓墓志铭的一行篆刻。
记忆里有些褪色的对白突然变得鲜活,你想起了小时候你们问过对方的无数个问题。塞徳留在碑刻上的最后一句话,原来早就藏在过去那些认真的回答里。
我来看你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四年级时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男孩,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如果他知道就好了。”你转过头,看向德拉科,“关于我们的事。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他,但那时他需要准备比赛,我就打算等比赛结束了再和他说,没想到一切会发生得那么突然。”
“所以你说,想完成的心愿,就是这个?”
你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也是。”你看着德拉科的眼睛,“所以我总是希望,能和你们分享我的幸福。”
浅灰蓝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触动,德拉科牵起你的手,将你拉到他身前。
“如果我说,迪戈里其实知道呢?”他用另一只手搂住你的腰,再次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你会不会开心些?”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倒也不用这样安慰我。”你笑着靠在了他肩上。
“我是说真的。”德拉科轻轻捏了捏你的后颈,而他皱着眉头,似乎正在确认回忆里的某件事。每次提起塞德里克,他总是这幅别扭的表情,“我一直没和你说过——火焰杯那年舞会的时候,迪戈里来找过我。”
听到这里,你顿时抬起了头。
“什么?你之前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那天我喝多了。”德拉科说道,“但听你说完,我想起来的确有这回事。”
“那天晚上,开场舞结束后,我就发现你不在,但我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就一个人在礼堂转悠,然后迪戈里找到了我。他跟我说,你生病了,所以没来舞会,而且已经在医疗室住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