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隔着空荡荡的门框对望着。一个站得笔挺,居高临下。一个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哼。”
奥尔加几乎是耗尽了力气,才发出一声哼笑。自己也说不好使什么情绪。
她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勉强站稳。即使没有镜子,她也能想象到自己此时是一种什么样的、丑陋的姿态。
还真是了解我啊……所以一早就带人在这里蹲守我是吗,零零。
那双绿色的眸子在这种情况下却依旧亮得惊人,有如夜色中的珍贵宝石。
奥尔加扫视过降谷零身后的那群人。最终,视线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零零,你想要知道什么……一个人进来……不准带枪……我都会告诉你的。香槟的事情也好……”
奥尔加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吃力地抓着楼梯的扶手,朝二楼走去。
到后来,她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也不知道降谷零能不能听见。
应该听不见吧。
但是他一定能猜到她说了什么。
奥尔加终于来到了二楼。那只是一个阁楼而已。在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只悬挂的铜钟,只有挂锁在阁楼部分,钟体悬在一楼。
靠近三角形的窗户的地方,有一只小小的、并不舒适的沙发。奥尔加勉强走了过去。然后,倒在那只矮小的单人沙发上,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
窗外有风朝着室内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也带来了外界的声音。
她听到所有人都在劝阻降谷零,让他不要踏入这间教堂。就仿佛这里面藏着什么魔鬼似的。
奥尔加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短促的,类似笑的声音。
这群人真是被她吓怕了。整栋小教堂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她把枪丢了,手边连把弹簧小刀都没有。
没有用的。奥尔加心道。你们劝不住降谷零。他会来的。
奥尔加能够透过那扇三角形的小窗依稀看见下方的景象。
她看见降谷零把枪递给了一旁的风见。然后,顶着所有人担忧的眼神,不顾任何劝阻,一个人,走进了这间小教堂。
“咚——”
“咚——”
“咚——”
他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在那木质的楼梯上落下缓慢而又坚定的步伐。
“咚——”
“咚——”
……
那脚步声不断靠近,不断变得清晰。最终,停下。
奥尔加闭着眼睛。她已经很累了。但她还是能够感到有人在她身边蹲下了,很久,于是那人的体温仿佛也能越过空气传达过来。一瞬间,她好像又没有这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