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他看着萧怀缓缓朝自己走来,蹲下身抬起自己的下巴与之对视。
“怎么不逃了?嗯?”
苏恻眼中已经蓄满泪水,他浑身止不住的发抖,那是从骨子里对萧怀的恐惧。
“继续逃啊,苏恻。”
萧怀一把拽住苏恻的头发,苏恻一丝反抗都不敢有。
他只能抿紧双唇,被迫地接受着萧怀的愤怒。
又是这副让人怜惜的模样。
萧怀最讨厌他这副模样,明明是他要弃自己而去,偏偏一副他才是罪魁祸首的模样。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怀看着他面色惨白,沉默良久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可笑,当真可笑。
萧怀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苏恻总是以为自己会杀了他?
他只不过是想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学乖罢了。
他怎么舍得杀他,他要他们永远在一起。
萧怀抬手拭去苏恻眼角的泪水,贴近他的耳边满是嘲讽道:“你其实从来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吧?曾经是,现在也是,你总是想要逃离我,即使知道我死了,你也只会跟着傅淮之逃跑。”
苏恻闻言,睫毛轻颤:“像你这样的怪物!根本不知道如何爱人!”
萧怀又笑了,垂下头像是呢喃般道:“是啊,我这样的怪物,根本就不配出现在世上吧。”
苏恻蓦然想起春猎那夜两人的谈话。
他心中骤然一紧。
但萧怀显然没有给他回忆的时间,径直将他从地上拽起,轻声道:“本来这些事,我不想再做的,但你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否定我的爱。”
“苏恻,这都是你逼我的。”
往日身边亲近伺候过自己的宫女与太监们咽喉被割开,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
溅落在花草枝叶上的鲜血顺着枝叶经脉汇成柱,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而外院伺候的宫人们正脸色发白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恻偏过头,不忍直视这仿若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萧怀垂首在苏恻耳边,用力地钳制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眼前的一切,轻声道:“阿恻,你看啊。如果你乖乖地在殿中等待我,他们又怎么会这样?”
萧怀顺势含上苏恻的耳垂,亲昵的蹭过他的脸颊,感受着苏恻的紧绷:“阿恻,还要逃吗?”
苏恻觉得自己心跳的快要从嗓子中蹦出一般,胃中涌出一股酸水。
萧怀见他不答,直起身子,抬手的瞬间。
苏恻听到耳边传来皮肉割裂的声音,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手背上,熟悉的血腥味再次萦绕在他的鼻尖。
恐惧翻涌,让苏恻瞬间双脚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