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真正的地狱。安迟叙不知道自己站在哪儿,只能感受到晏辞微还在牵着她。
她被晏辞微夺走视力,夺走前路。
只能做那只跟随的猫。
晏辞微停了脚步。
安迟叙试图松开与她紧握的手。
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晏辞微加上些力气,转过身,将安迟叙推下去。
如同高楼坠亡。安迟叙不知跌了多久,失重感拖着她的躯壳向上,五脏六腑归入母亲的庙。
她倒在一片柔软里。晏辞微接着她,把她按在沙发上。
昨天她在这张沙发上吃掉了晏辞微给她准备的糕点。又在这儿等了晏辞微整整一天,只为一句解释。
今天晏辞微在这儿彻底囚住她的四肢,咬开她矜持的外壳。
无尽的黑暗里闪过一丝红。
痣,或者监视的眼。
安迟叙嗅到晏辞微的靠近。天竺葵的味道浓了。
她知道晏辞微喜欢把香水洒在发尾、耳后。
安迟叙闭上眼,唇瓣一抹柔软。
晏辞微疼惜的抚摸过她的脸颊,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替她挽过碍事的碎发,将黏在她嘴角的障碍统统排除。
又怜悯似天神,刮过她的脖颈,顺着动脉的纹路向下试探。
安迟叙企图动弹。
瞬间就被黑狼捉住。
她呼出不满的气,又被晏辞微堵住嘴。
晏辞微彻底压在她身上,攀附着她的躯体,这一次不顾她的意愿,触碰她。
一个个吻落下来。胡乱而没有章法。
安迟叙别开脸,耳朵还能被叼啄。扬起头,下巴也被吮。吸一口。
“晏辞,微……”安迟叙被按住的双手不断挣扎,推脱着汲取她生命的菟丝子。
晏辞微回给她的只有疯掉的吻。
或者,咬。
安迟叙战栗。能感觉的有几次晏辞微都不止想亲她。
牙齿已经碰到她皮肤了,在旧伤附近徘徊。
终究还是收了力气,只留下一对犬牙的痕迹,换做深深的亲吻。
安迟叙被亲得毫无办法,腿也不用力了,手也不抵抗了。
晏辞微才终于停了动作。
她抱紧安迟叙,趴在她身上。
一个人的重量压在安迟叙身上,沉得她心肺无法扩张,喘不过气。
“为什么?”晏辞微明明主导。问话的声音却带着哭腔。
“为什么……为什么?团团,为什么这么傻。”她好想咬安迟叙。
咬掉安迟叙说不出好话的嘴,咬掉她恨着自己的眼。
咬掉她不听话的脑仁,咬掉她兀自跳走的心脏。
一滴泪落在安迟叙心口,穿透她的肌肤。
“为什么宁可自毁,也不要找我帮忙?”晏辞微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