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有嘴能活动,她也要坚持给安迟叙上药,换绷带。
安迟叙认命了。
她呆望着卫生间的天花板,甚至希望能有人突然路过,看见她们的luan伦。
她们是母亲在照顾女儿。成鸟疼惜幼鸟。
也是爱人伤害爱人,如同一场狩猎。
晏辞微叼住安迟叙的脖颈,咬破她的咽喉,折断她的脊背,拔掉她的羽翼。
如同一场*。
都有颤抖、流汗、湿热、粘连。不稳的呼吸,交织的体温,接触的肌肤。
安迟叙无法反抗,只能任晏辞微舔舐伤口溢出的血。
咬开药贴,借着舌头固定。再嚼断绷带,一圈圈缠绕。
一边完了,竟还有一边。
安迟叙都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她如同砧板上的鱼,被剖开宰了好几遍。
竟还是没有一个人路过。
……晏辞微向来准备很充分。哪怕是看似巧合的偶然。
换完药,晏辞微终于松了手。
安迟叙就着这一秒的间隙,刨开晏辞微的手,转身跑出卫生间,在路上看见了维修中的告示牌,一脚将它踢翻在地。
她逃命一般远离缠扰她的鬼,是恐怖片里最无助的主角。
晏辞微的步子就在身后哒哒的响。死掉的告示牌也不能阻止她一分。
走廊都因为下班而阴暗。如果安迟叙回头,她会看见彻底逆光的人影,模模糊糊的晃动,无法确认的神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跟踪,好像她多虑一样每一次眨眼都会更近一些。
安迟叙越走越快,身后的步伐却越来越稳。
一层楼能有多大?
安迟叙只知道自己跑到工位时,已满头大汗。
跟考了八百一样。
她拿出手机快速点了个外卖,不敢再忘记晚饭。
放下手机,晏辞微已经坐在她身边了。
和背后灵没什么两样。
安迟叙想错了。
女儿总会欠缺母亲阅历,未出生前的事。她还是那样不了解她的妈妈。
无论她怎么伤害晏辞微,无论她怎么和晏辞微吵架,无论她跟晏辞微说的多清楚。
晏辞微都会在缓过劲之后重新跟上她。
重复那一句话。
“你需要我。”
晏辞微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微信号。
“我帮你联系梅映霜。”晏辞微却能第一时间猜到安迟叙想做什么。
“她已经答应了。”安迟叙抬手按住晏辞微的手机屏。
她真怕了这个人,什么都可以不管。
这是公共场合,她这么把梅映霜的微信放出来,不怕被人看见?
还有这段对话。
晏辞微有把自己当继承人吗?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形象。
安迟叙垂下头,指尖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