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是泪。睁眼是陌生的爱人。
两年的差距难道就这么大,她用爱都无法跨越吗?
晏辞微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沉沉睡去的。
她只记得她做了一个太过荒诞的梦。
梦里的安迟叙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有钱有权,是出生就被确立的继承人,天生的引导者。
自己不过是普通人的孩子,穿着过季的旧衣服,裤脚怎么也连不到脚踝。
于是安迟叙带自己回去,把自己养作金丝雀。
她们的交心却没有多少。晏辞微意外撞见安迟叙的母亲,安迟叙才同她说过一点家里的事。
除此之外,安迟叙有什么朋友、亲属,过往如何,晏辞微一概没法打听。
毕竟,她只是安迟叙圈养的金丝雀。
最初很甜蜜。梦里的晏辞微就像今夜一样,虽偶有羞耻带来的不快,但每一次都很尽兴。
可某一天,安迟叙要出门办事。
她不打算带晏辞微。
梦里,她不需要晏辞微,是晏辞微需要她这个主。人。
晏辞微梦见了一整个等待的过程。
每五分钟打开一次手机,在门口焦虑的徘徊,半个小时过的像一个世纪,做不进去别的事的空虚……
就连安迟叙回家,晏辞微也没能轻松。
梦里等待开始反复。
作为不被需要的金丝雀,她只能等。日复一日的等下去。
看着安迟叙和别人谈笑风生,在软件上看见有关安迟叙的绯闻,被安迟叙的亲人挑刺。
等着安迟叙想起她,垂怜她一次亲吻。
梦断在这里。
晏辞微被吓醒了。
她猛地坐起来,呼吸过于急促,心跳快到就要跳出胸腔。
冷汗凝成实质,顺着后背往下流。
不会的……安迟叙不会这么不爱她。
晏辞微试图自己安慰自己,她扭过头,天光似乎大亮,照的床帘的一角明晃晃。
她的团团还靠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眉头微拧,是被吵到了。
晏辞微慢慢平复心跳。
安迟叙爱她。
团团爱她。
小猫爱她。
女儿爱她。
晏辞微正准备躺回去,安抚即将被她吓醒的安迟叙。
——“我不需要你了。”
脑海里跳出安迟叙的声音。
晏辞微最清楚不被需要的人会过成什么样。
——就像她得到安迟叙之前。
晏辞微翻了起来,站在床旁,望着安迟叙。
瞳孔骤缩、涣散,如冤死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