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甚至有点不太像自己的声音了。怎么会这么柔软呢?
在突然顺着气流扑出窗外的灼热火舌中,她也被大火推着,失去平衡,从窗户中落了下来。
降谷零一把接住了她,紧紧抱住,就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臂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下坠冲击而隐隐作痛。
奥尔加又做梦了。这很罕见。
她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小时候,在遇到那个人之前,在她最无力的年岁里。
“啪——”
脸颊传来巨痛。继而是火辣与肿胀的感觉。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她抬起头,用那双机械的、毫无波动的绿色眸子,瞧着身前的男人。他有着一头红发,瘦削的脸颊,高挑的身量。这是她的,
父亲。
生物学意义上的。
“香槟,差不多得了。”身旁传来一道女声,带着些沙哑,似乎有些不忍,正试图阻止那个男人,“阿尔萨斯已经知道错了。”
是贝尔摩德
。假惺惺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
猝不及防间,香槟对上了她的视线。很快,
“啪——”
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她另一边的脸颊上。
“你太让我失望了,阿尔萨斯!”
她感觉到口腔中蔓延起一股血腥味。她垂下了眸子,没有再用自己的眼睛看向香槟。
而后,她被扯着头发,丢进了漆黑一片的禁闭室。没有光亮、没有声音、没有食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快要彻底饿晕过去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亮从外面照射进来。
“下次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有人将她抱了起来,离开了那间禁闭室。
又是贝尔摩德。伪善的家伙。她知道,其实贝尔摩德也怕那个男人。尊敬,但畏惧着。
她叫阿尔萨斯。她是实验室的产物。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香槟,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因为实验是为了boss服务的。所以试验品,理所当然也要有boss的部分基因。
其实在她两岁之前,她都没有名字。直到贝尔摩德随意开了瓶阿尔萨斯葡萄酒,看到一旁杵着的她,才想起来,得给她取个名字。
贝尔摩德,她生物学意义上的亲姑姑。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阿尔萨斯。
那是在她八岁的时候。贝尔摩德时不时会带她去执行一些组织的任务。无非就是杀人放火一类的。
实际上,她每天见到贝尔摩德的时间,比见到香槟的时间还要久。
“阿尔萨斯,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上方传来贝尔摩德的声音。她仰起头,看着这个漂亮的、金色头发的女人。点了点头,祖母绿的眸子里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