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景元闲暇时刻便来此休息,玉兰花开了一个春天,花瓣凋落后,树叶轰轰烈烈挤挤挨挨长在一起,留下一大片阴凉地。
他在树下摆了棋盘,茶桌,又养了些喜阴的植物,原本还空旷的院子逐渐变得更有生活气息了。
或许某天,故人来此,会看到不同的景色。
……
院子用了最新的生物识别,还有应星亲自做的防护设备,保证一个苍蝇都进不去。
识别到主人,院门自动解锁。应星推开门,入目便是空旷的院子,手腕粗的玉兰树还没屋顶高,他很满意这处地方,毕竟是自己挑了好久才买下来的小院。
打量着有些陌生的院子,他十分满意,“不错,我原本打算在院子里放机巧的,不过这株玉兰花似乎能长得很大,得给它留出来一片地方才行,到夏天在树下纳凉赏景,饮酒比试。”
“听起来就很不错。”景元看这株还显得瘦弱的树苗,打算给它买些肥料,让它快点长大,“到时候给我留个躺椅。”
“放心,你们都有,应师傅特供。”应星笑着回他,“就这里吧,今天只是切磋一下?”
“是,先看一下你的情况。”景元取出一把剑,“来吧,应星哥。”
应星也拿出剑,挽了个剑花,发现这把剑手感变轻了,不过还能适应。
“来吧,景元。”
云骑军的阵刀招式大开大合,一往无前,景元的招式以此为基础,但却更加多变。
比起他青年时的云骑军刀法,现在的一招一式更像那个身经百战,出手老练狠辣的神策将军。
应星接下一击,他的剑法脱胎于云骑军和镜流的剑法,后在一次次死战中磨砺精进,没有防御只有进攻。但此时碍于身体情况,一些致命攻击还是要挡下,因此应对的有些艰难。
比试一番后,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应星实在累了,他坐在树下椅子上休息。
“招式越来越精炼了啊,景元。”
“应星哥的剑招更极端了,简直就是奔着以伤换伤来的。”景元叹了一口气,甚至不用镜流、丹枫,眼力较好的云骑军就能看出来。
镜流曾说过应星出剑以攻击为主,忽视防御,是以伤换伤的打法,并不是好习惯。
但好在应星是后勤,最多操纵金人辅助云骑军,上正面战场的机会很少,而且对付普通丰饶民绰绰有余,就没有改正他这打法。
等到应星成了刃,没有了受伤的顾忌,更是把以伤换伤这打法发挥到了极致,恐怖的恢复速度和如同没有痛觉般的疯狂剑势,曾一度是流窜丰饶民的噩梦。
但现在的应星不行,受伤了的他怕是脑子里只想着喝血了。
“习惯很难改。”应星摇了摇头,“你的招式不负神策将军的美名,但现在只有景元将军,你怕是也要苦恼一阵了。”
景元闻言坐到椅子上,仰头看着这还没长大的玉兰树,“比起我,应星哥要是暴露了,怕是会迎来镜流师父的毒打,为应星哥着想,我可必须要使出全力。”
“……”应星无言,他最怕的就是让镜流知道,谁知道镜流能从剑招里发现什么,好在还有景元,“别贫嘴了。”他有气无力道:“景元,就靠你了,我可不想去面对你师父。”
时间一天天过去,太阳东升西落,百合花枝叶舒展生长。
景元在神策府、住宅、工造司三头跑,应星在工造司、神策府、住宅三头跑。镜流在校场训练这一茬的新兵,丹枫日日处理持明事务,每月要去一次幽囚狱的同时还要寻找能代替景元血液的东西。
终于,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丹枫推开了应师傅工作室的大门。
丹枫把小瓶子放到桌子上,瓶子里的液体像一汪绿色的湖泊,他按下瓶盖上的按钮,封口打开,一缕只能应星闻到的香气飘了出来。
应星放下手里组装好的小团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小瓶子,不是他意志力不行,而是这小瓶子露出来的香气太过美味。
“这是什么?丹枫,你不会把建木榨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