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唤沈珏,表字忍冬,雍州人氏。"眉弓深邃的俊美青年抿了抿唇,抿出一双深深的笑窝,脸红的像是要当场燃烧,却认真地回答问题。
仿佛这样一说他们就熟了似的,不仅熟了,还很合适:
"是半个狼妖。年纪比你大。"
显然比他大的不仅仅是年纪。
悬着幔帐的木榻比床榻狭长,原也只是在书房里用垂帘和书架隔出的小憩地,约莫谁也没想到他赵景铄将来会有一天在这里同人胡闹,连退都无处可退,加上丝绸十二分的光滑,很轻易地让人在上面推过去又被攥回来。
来来回回都是遭罪。
以防自己掉地摔折脖子,赵景铄只好腾出一只手攥住雕花背靠,汗出的比又羞又臊又无法自控的青年还要多,心跳的疯快,一边受着罪,一边还要忙于板起脸嫌弃人:"你除了年纪…一无是处。"
被嫌弃的那个原本就面红耳赤,闻言身上也泛起了艳艳血色,喘的更急了,汗水顺着额骨浸润了双眼,却眼眸晶亮地赞同他:"头一回,自是不足。下回你教我。"
——他居然还想有下回?!
——怎么敢的?!
——谁给他的自信?!
赵景铄震惊又嫌弃。
还糟心。
归于动作上只能狠狠闭眼哼了一嗓子以示荒谬无稽。
听在沈珏耳朵里,却是应了"下回教他"。
虚长了很多岁的年轻人,体格健壮,容貌又出众,为一个轻哼和自以为的应诺更加兴奋,羞涩又热情问:"我唤你什么?"
始终握着两分理智的赵景铄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汗水打湿的睫毛一缕缕地翘着,眼睫下的眼珠又黑又亮,莹润的他能看清里面自己小小的倒影,还有笔挺的鼻梁下,嫣红,又因喘息而干燥的唇。
唇的主人以为他没听清,又动了动,干哑的疑问自干涩的唇瓣中溢出:"我唤你什么?"
赵景铄又想笑了。
这天底下荒唐事多的是,也不多一桩他们这样,连个合适的称呼都互不知晓就能做这种勾当的人。
他一边这样劝慰自己,一边又实在忍不住想笑。
他大约不知道自己松开因受罪而紧皱的眉头,弯起眉眼时有多好看。
另一个人却看的很清楚,身体力行地表达自己的欢喜。
赵景铄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握着空气的另一只手用力抵住沈珏小腹,他想着他们真没熟到这个份上,起码不值他遭的这份罪。
许是为了少受罪,抑或另一种微妙的,模糊不清的东西,他握住散在自己身上的长发,拉扯着将青年拽到自己面前,汗津津的鼻尖轻抵上他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