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掌柜,木瑾儿一行人高高兴兴租了一辆马车麻烦车夫送他们回村,这马车算不得上成,没有多余的装饰却干净整洁。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摇摇晃晃,木瑾儿掀起车帘偏着脑袋看向窗外。
这是一条在大山里被人们踩出的道路,四周都是树木野花,绿油油一片染绿了蓝天。
木瑾儿欢喜得觉得一切并不真实,想着想着伸手从怀里拿出房契和租店的契约,一字一顿把两张纸细细默读。
楚旻抱着手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似是察觉到木瑾儿那窸窸窣窣的动作,缓慢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看什么呢?纸都快被翻烂了。”
木瑾儿快速看了眼身旁闭目转动佛珠默默诵经的柏仁,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压低声音说,“嘘,柏仁诵经呢。”
楚旻挪了挪身子,这马车小的很,根本容不下三个人,木瑾儿坐在他的对面,正中间的位置是柏仁,这不懂情爱的和尚就这般夹在他们中间诵经,三个人的膝盖紧紧挨在一起顶着。
“这和尚是诵经,不是睡着了。”
木瑾儿把掀起的帘子放下,将房契对着塞入怀里,偏着膝盖侧身而坐,“今日多谢你,若不是你反应迅速我们就错过这个商机了。”
“商机是什么鸡?好吃吗?”诵经的和尚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贪吃的模样眼珠冒着亮光,白净的脸庞凑在两人中间,眼珠子左看看木瑾儿,又看看楚旻。
木瑾儿被看的有些憋不住笑意,抬手挡在唇前扑哧而笑,“商机商机,不是吃的那个鸡,你个和尚还想着吃肉呢,不怕佛祖怪罪?”
柏仁不知商机是什么鸡,反正知道这鸡是不能吃了,抿抿嘴鼻息唉了一声,咽下嘴里的口水继续诵经,“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皆如我,世间再无佛。”
木瑾儿和楚旻相视一笑,使劲憋着笑意就怕笑出声来。
不多时,马车停在木瑾儿家门前。
木瑾儿已经叮嘱楚旻在木勒帮柏仁找个落脚的地方,虽不知柏仁平日里住在何处,可现下皆是好友,怎么也不能亏待了他。
木瑾儿刚要下车,楚旻抢先跳下马车,掀起帘子握紧拳头抬起手,这动作不用多说她也知道是何用意。
这地不似别处,只怕流言蜚语淹死人,她警惕的抬眸扫视四周,原先被逗起的嘴角瞬时收起,木瑾儿弯曲的腰直起,站在马车上紧紧盯着木家厨房。
那原先被木宁儿做饭时烧出的窟窿被人修补完善,再不能看出火燎的痕迹,时不时屋里还穿出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和记忆里的重合,是小娘和祖母到了!
木瑾儿抬手杵在楚旻手腕上走下马车,刚下马车就绕过车尾停在门前。
柏仁以为自己也有这个待遇,傻笑着双手叉腰,“楚兄今日高兴,没想到我们感情也更上一层楼,多谢楚兄扶我下马车了。”
正说完,柏仁只见楚旻跟在木瑾儿身后直勾勾绕过马车车尾走向别处,一股热情被水浇灭。
柏仁尴尬的抬起叉腰的手,想招招手示意那人回来,又只得僵硬收回,“不知羞耻。”
车夫以为马车上没了人,扬起马鞭长呼一声,“驾!”
这两匹马儿体力恢复些许双腿使劲一蹬朝着前方迈出步子,马车被拉动向前,柏仁率先感受到的不是马车的晃动,而是听见车轱辘压碎石子的声响,紧接着是双腿难以站稳身。
柏仁顺势偏动身子,跳下马车,好在会些功夫衣角微脏,马车在他身后咯吱咯吱离开此地。
木家小娘和祖母的厉害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这些大臣的家事楚旻听过不少,而听的最多的就是木家小娘的泼辣。
前些日子没见这小娘和祖母,现下无需多想楚旻也知是那二人到了。
楚旻故作不知,停下步子站在木瑾儿跟前,停了几秒朝着木家的声响看去,轻轻一问,“你们家来亲戚了?”
柏仁没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只是有些觉得自己太过多余,“那是不是有好吃的?就是人们说的吃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