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珍冷眼以对,墨剑尖端直指中间被发丝包裹的怪物。
面前的人曾是带他入门的仙泽宗师,可他的眼神如炬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时玉珍在一个不是那么正常的生长环境中成长,自然也被塑造成一个清冷孤傲的人,一心只问道求道。
他不在乎任何人,不在乎宗门师尊,不在乎同门修士,也不在乎靠近他示好的那群男男女女。
他只在乎他自己,因此当初晋升时遭人暗算,他亦是气急攻心,他将自己看着太重,别人看的太轻,他怎么能允许任何人来阻挠他的晋升呢?
这样的执念或许每一位在仙泽内的位高权重的修士都有深刻的烙印。
当他知道了教导他入门数十年的陈师早已成为许师控制的纸符人的时候,并无太多感触。
如今,墨剑还有一寸便要突破了许师的防御,时玉珍亦是无感。
时玉珍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恼意如一道惊雷劈下。
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许师很快注意到,许师奸笑地道出了阴谋:“呵呵呵呵……喜欢吃炸鸡|吗?终于见……”效了。
话还没能说完,时玉珍便一剑狠厉挥下,一剑动山摇!
许师的笑容裂开了……不,不是这样……那每日微量的毒素应该早就发作了。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许师整个人被剑锋劈到了地上匍匐喷射出大口大口的污血,发丝也恢复了正常犹如黑色薄被覆盖在许师的身上。
许师浑身上下均被墨剑所伤,很快发丝下渗出暗色血红。
很快许师就快要被闪现速度相当之快的墨剑从四面八方捅成了筛子。
众修士终于在两个事故发生地集结,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时玉珍疯魔弑|师了!
众修士忌惮地不敢向前参与战局,这显然是比一场爆破还要强悍的灵力对决,不对,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不明真相的修士以为许雅照顾的安嘉泽也是时玉珍打伤的,登时跑了过来确认情况,瞧着许雅碍事,强硬将许雅挤开。
许雅冷不丁被推搡,现下就比凡人体质好了那么一点的她一下子踉跄地跪在了地上。
然,一阵厉锋闪过,墨剑出招留痕,将那个毛手毛脚靠近安嘉泽的修士的一缕发切开,警告意味十足。
而此刻,眼尖的人瞧见地上一动不动毫无声息的许师,他的眼睛还狰狞地瞪大到一个不正常的水平,好似死不瞑目。
“这……”修士吓破了胆,众人在他身后给他顶住了他才没能倒下,他汗如雨下惊叫道:“杀,杀人了!!!时……弑师!!时玉珍杀了许师!!”
“师尊!!”
众修士因为此人的发言一下子变得躁动起来。
安嘉泽虽吃了许雅的炸鸡补充了灵力,现在好了许多,但被许师那渗人的发丝缠住喉咙过于持久,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
嗓子里刚准备发声,立刻疼痒了起来连连咳嗽。
许雅见状冲地上爬起,想要上前搀扶了一下现下十分虚弱的安嘉泽。
时玉珍不知道从哪儿闪现出来,微虚靠着许雅,但手却有力的把着墨剑抵上安嘉泽的下巴,满脸阴郁血色,没什么所谓地吩咐道:“解释。”
安嘉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沉默良久,安嘉泽扶着墙面站起身来,发出一阵尖锐的咳嗽,他严肃地向大家告知了来龙去脉:“是许师,在我晋升的最关键阶段,偷袭我企图夺舍我的躯体。”
“可有证据?!”围上来的修士们不乏有许师的亲传弟子,见到许师如今的惨状皆是惊骇万分,理智告诉他们他们应该向许师讨个公道,但在高阶修士面前,又像个鹌鹑似得只能等待群起而攻之。“我怎么知晓不是你们串通好的就是要屠师呢??”
突然有个弟子喊道:“不好!在时师兄的住所,发现了陈师烧的溃烂的遗体!”
这个消息在众多修士里激起千层浪。
大家的神情不断转变,从愤怒到疑惑更是到惊恐——他是心魔出逃了吗?
此时天外传来一道雄厚的心音传递到众修士的耳朵里,一个陌生又苍老的声音,紧接着是大家熟悉的詹正真的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