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嗔怪地看向哥哥阿宴王子,抱怨道:“王妃不愿意给你,你为什么非要来抢我的?”
阿宴王子理亏,没有作声。
辛白川倒是被那瓷瓶吸引,问道:“不妨事,公主这是从何而来?是王妃娘娘赏赐的吗?”
阿雅公主兴奋地点点头,又炫耀似的展示给辛白川看:“你看,是王妃亲手做的呢!”
王妃亲手做的…
她并没有将二人的定情信物赏赐给别人,细看之下亦有差别。
青萝…柳妹妹,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何在我要决定放弃的时候,又让我回想起往日情谊。
赵谨与青萝也跟着他们兄妹二人到了门口,见到辛白川就头疼得紧,问他:“辛大人,你怎么又来了?”
阴魂不散,怎么赶也赶不走。
一天天的没有正事,在青萝面前晃悠他那双永远蹙着眉的眉眼。
辛白川行礼:“下官见过晋王殿下、王妃娘娘、公主殿下、王子殿下。”
略一顿,便听出了晋王言语之中的嫌弃之意,向后一指抬着公文的官吏。
“这是陛下命下官送给殿下的公文。”
这比辛白川还讨厌几分,赵谨离开京城的缘由,不就是因为皇帝忌惮太过,不想要再插手公务吗?
如今他又做出这大方模样,若不是如今的天下之主是皇帝,赵谨都懒得与他扮演这推辞且又兄友弟恭的戏码了。
他以为一退再退可以让皇帝放下心来,没想到是毒杀他的发妻,再退到封地,还有大批公务。
江新月被纳做柔妃的事情,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就是再色欲熏心,也该做点表面功夫,皇帝这是脸都不要了。
母后还这样惯着他。
赵谨揉了揉额头,软趴趴地倒在青萝身边,皱着眉头推辞:“烦请辛大人回禀皇兄,本王病了,看不完这许多公务,待到身体无恙时再来替皇兄分忧。”
阿雅公主和阿宴王子都回头看着他,阿宴王子:“师父你怎么病了?”
阿雅比阿宴聪明许多,连忙捂住阿宴的嘴,表情哀伤地配合他们。
青萝一人担着赵谨的重量,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地看着辛白川。
赵谨见青萝与辛白川对视,又歪歪扭扭、哼哼唧唧地装作不在意地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青萝有些不解,但还是扶住了赵谨,他怎么做自有他的理由,她也不喜欢皇帝,自然不希望赵谨替皇帝干活。
“王爷确实是病了,辛大人还请回去吧。”
她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一副官腔官调,听得赵谨十分喜欢。
不自觉又往青萝处倒了几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辛白川原以为青萝做这瓷瓶,是对以往旧情难忘,对他仍有情感。
如今听着这声调,反而是完全不顾念旧情,只觉得他是皇帝的走狗似的。
但贵人口径如此,便是他也无法,只能如何过来便如何回去了。
御书房内,仍旧是明妃辛知雨侍立在皇帝书案之侧。
自家亲生哥哥进来,她眼观鼻鼻观心,只作看不见,仍旧专注地做着研磨的活。
辛白川踌躇一二,还是回话:“晋王殿下病了,怕耽误公务,不便批阅公文。”
皇帝的下笔一顿,只问他:“他生病,是真是假?”
依辛白川看,自然是假。
事实也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