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奎的脸被踩变了形,肉都堆在一起,说话也不甚清楚,但那意思就是——不知道。
江寒没了耐心,刚刚还因为暂时脱困而感到轻松一些的情绪猛然变得暴躁,他不想碰林奎嫌脏了手,只能踩得更加用力,重复质问:“说,钟守在哪!”
林奎还能笑得出来,且声音越来越大,江寒气得差点不顾职业操守要用刀片活刮了他!
正要再问,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开——
“砰——!”
原以为是林奎的雇佣兵听见动静闯进来,可当看清楚飞扬的灰尘之中那张脸时,两人都惊呆了。
“哥?”
“江阳?”
江阳看清房间内光景时,呆了呆,他的弟弟正把脚放在一个□□的人的脸上。动作稍显狂放与粗暴,差点没看出来那是自己正在生病的弟弟。
江寒觉出不妥,缩回脚,问:“我审问呢……你怎么来了。”
一旁破门而入的警察同志拿出证件,朝江寒点了点头,说:“我们接到报案电话,有人在这里使用违法药剂,强迫注射给被高薪工作诱骗至此的黑户群体,进行违法黄色交易与人口贩卖。”
江寒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就好比解题过程全错但答案全对,但拿分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顺其自然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啊,是的。”
林奎见警察一齐涌进来,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哆嗦喊:“不是!我没有!警察同志你好好查查……不是……我没有卖不是不是我没让他卖!”
林奎被押着上了警车,跟破锣似的喊冤声在这偌大的别墅里和鬼叫没两样。
江阳还记着两人在达曼吵的那一架,冷笑一声,嘲讽道:“你那精神有问题的男朋友怎么没来救你。”
第65章
当江寒再次得到钟守的消息时,他已经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挪到了隔壁照顾阿遂。
阿遂被发现时,已经被注射了多种药剂,导致提前分化、信息素敏感以及易感紊乱,alpha和omega都无法靠近他,他似乎只能接受江寒。
江阳虽然觉得这孩子可怜,但见不得自己的弟弟身体尚未恢复就要来照顾他,给他找了个Beta护工。但这小子极难伺候,短短几天时间,已经换了三个了。
“他再把护工气走,就让他自己去医院食堂打饭去热水房里打水,他上厕所都是独臂他还挑谁呢我请问?!”
江寒让他冷静一点,说生病的小孩情绪不稳定这是正常的,就连大人生病的时候也会闹脾气,何况一个心思敏感的孩子。
江阳:“你就惯坏他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现在已经没人愿意来当他的护工了,就连加钱都不愿意!”他气得眼睛里冒星星,脸平常一丝不苟的发型都歪了。
江寒无奈,只能隔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亲自照料阿遂。毫无意外,又被江阳逮着念叨了好久。他被拎着衣领被迫听训,听两个人份儿的。最后还是小陈打来的电话救了他。
小陈在D市的协助办案的工作大部分都结束了,得知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并已经出院后,就说来看看阿遂。
到了中午,就提着果篮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面生又面熟的男人。
江寒愣了愣:“诶?你是……”
不怪他,自从没了腺体以后,他记性就没有以前好了,反应也迟钝不少,医生说这是在不专业环境下被挖腺体时使用不完全专业手法,加之后续恢复没有及时用药,导致的一些神经损坏后遗症,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
小陈面色奇怪地回头,小声说:“都说了……别跟……出去……”
江寒听不清,意思大概是让他出去,因为后者等他说完很快就面色冷淡地走了。
“你干什么赶人走呢,也不让人家坐会儿……”
小陈走进来放下果篮,不说话,又晃了晃自己的抑制手环,意思是自己在来之前已经调高了档位,不会影响阿遂。
江寒让他坐在病房里的那张双人小沙发上,问:“案子怎么样了?”
小陈双臂环在胸前,冷嗤了一声说:“你这是真想问案子,还是想问别的。”
江寒噎了一下:“我不问案子问什么。”他说完瞥了眼正在看动画的阿遂,他很迷这些动画,大概是因为以前从没看过,所以格外喜欢,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小陈二郎腿一翘一翘地晃着,语调闲散又欠打:“那我不能告诉你,你哥说了不让我们跟你讲案子,怕你情绪激动又晕过去。”
他这么说也不是夸张,那天江寒反制林奎被从外解救之后,听闻阿遂情况,没撑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不过这倒不完全是因为情绪激动,主要是那天他滴水未进加精神紧绷,还有被注射了含有安眠成分的药,所以才会这样。
“那是我一天没吃东西低血糖,跟情绪激不激动没关系。快讲。”
小陈摇头:“你问案子,我是不会跟你说的,但你要是问别的,我可以跟你讲讲。”
江寒都要给他气笑了,咬着牙问他:“那你觉得我应该问什么?”虽然心里着急,急得抓耳挠腮,但他还是守着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