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要问什么。
“那你喜欢他吗。”钟守视线依旧盯着前方道路,但抓握反向盘的手用力到泛白。甚至手心都蒙了层汗。
江寒往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位置倾斜,皱着眉:“说什么呢。我就算喜欢,那也是朋友、同事之间的喜欢,AB之间的喜欢绝对没有。”
“而且我不是说过吗,我不喜欢和人有情感上的牵扯,这里包含任何人。”他竭力证明自己没有那种心思,却发现他越说,alpha的脸色也越沉。
“任何人……意思是你以后不会结婚,不会找个长期合作方给你解决你渴信症的需求?”
江寒以为他这是信了自己的话,当即三根手指头贴着太阳穴,说:“不会,我发誓。”
钟守在车内昏暗中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盯出个洞。但又什么不说,只是绷着嘴角,眼底有什么在涌动。
江寒察觉到他溢出信息素在横冲直撞,这是alpha情绪有很大波动的信号。
果然还是不该多说,多说多错。
江寒靠回椅背,眼神发散地也目视前方,等待这场沉默过去。等了好久,十来分钟。
车子发动,继续往前。
到地方了,钟守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边给江寒拉开车门,随后就走在江寒身后,依旧沉默。
两人默契的一前一后进了702。钟守没因为刚刚那件事赶人,江寒也没有因为尴尬的气氛而回自己家。
alpha径直去了厨房,江寒跟在他身后,看着动作笨拙的摆弄那些厨具的A,抿了抿唇还是想说什么,声音却再次哽在喉间。
他视线向下,看见钟守脚边上已经满了的垃圾桶,里面堆满了垃圾。
alpha不会做菜,这些垃圾应该都是失败品。为了给自己做顿饭,一个人在家里演练一晚上。
江寒的心脏猛地被填满,成分不明,但很饱胀。他忽然觉得,这样就很好,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不会结婚,钟守也不会和别人结婚,两个人被这种病症互补的关系捆绑一辈子,好像也没有不好。他能接受。
钟守能够感受到盯在自己后背上的有些发烫的视线,没过一会儿,视线消失离开。随后听见脚步声走远。大概是去了客厅,又站在了窗户边上,他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
背后没有视线粘连,alpha洗青菜的动作也慢下来。刚刚……江寒在想什么?
原本各自不同沉默的缘由在这一刻变得一致,都不愿意再提及刚刚的事情。
江寒停在窗户旁,夹烟的手探出去探了探,抖落一些烟灰,眼睛也跟着向下瞥。
老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所以路边可以可以看到没有秩序但听得整齐的一排排轿车。钟守的车就停在正对着楼道出口的位置。
此时alpha的车右边挡着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高档车。在这深黑夜里都亮得刺眼。
前头的司机下车快速绕到右后座开门,随即走下来个人。那人下车后,也只是靠着车门,接过司机手上的外套披在身上,然后抬头。
江寒立刻收回搭在窗户边的手,只余几片烧得灰白的灰烬飘下,身体向墙壁靠拢,只露出一半眼睛向下凝。
过了一会儿,底下的omega拿出手机,紧接着,客厅里就响起震动声。
江寒回头,是钟守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恰好alpha端着碗出来,也听见这动静,像早知道是谁的来电,眉头压着眼皮,眸色变得阴沉,绷紧的唇角在表达不耐。
钟守朝江寒招了下手,“这个点吃米饭不好消化,给你煮了碗面。味道可能不太好,我第一次做。”
江寒没戳破他满兜子的厨房垃圾,掐灭烟头,走过去。alpha帮他拉开椅子。
确实是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但里面有青菜,有大小不均的肉末,还有煎得太过的鸡蛋。可能是alpha放生抽时手抖了下,面汤的颜色有点深。
钟守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看了眼江寒,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到门口时停下,神色认真地说:“吃完等我回来再收拾,困了你可以先睡。”
江寒听见这样的话愣了愣,半晌才在alpha的目光下点头,应:“……好。”
门关上,江寒收回视线。他想,不开心的狗不摇尾巴了。是自己弄得alpha不高兴了,可是为什么。
alpha的手艺可以预见,吃完后灌了几杯水下肚才觉得口腔里面的盐分被冲刷些许。他没按照alpha出门前说的做,端着碗去了厨房收拾。
可以看出来,钟守原本是准备做一顿正常的饭,垃圾桶里报废的菜和江寒上一次在自己家做给他吃的一样。除了没有澳龙。
收拾完后,江寒也没有再702多做停留,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