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队服,及川彻感觉到悠一的手轻轻拂过他的手臂。
随后是他自己缩了回来。
脑海中不断闪过悠一那双清明无邪的眼神,以及他那抹似有似无的揶揄。
*
其实,自从悠一回来后他们之间就有了无声的默契。
不可明说的枷锁好像被人解下,原先那些压抑地想要靠近对方的想法被释放。
小岩不知道,好几次及川和他一起回家后没多久又独自来到悠一的家,呆到很晚才回去。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们远比队员们看到的还要亲近。
或许是一个对视、或许是某次相逢,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他们将这一切藏得很好,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要不是春高在即,训练时间加长,他们一定会藏得更好。
因为私下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那种想要时刻亲近的心只有在其他人面前时才会遮掩一些,但稍不留神又会控制不住。
像刚才,悠一的揶揄就来源于此。
不服气的及川用指头轻点悠一的后背,这才坐直。
前排的悠一无声地勾起唇角,眼睛微弯,装作无事继续喝他的香草奶昔。
“乌野得分你这么开心?”矢巾看见他的笑意,好奇问道,“我想起来了,那个是你学弟是吧?”
刚才是影山二次攻击得分。
悠一这边刚点头,身后又有人拿指头点他了。
“啊!小岩你打我!”及川忽然叫道。
“你老戳叽人家悠一干嘛?老实吃你的东西。”
下午的比赛一点半开始,他们和伊达工业只打了两局,打完也才两点多。
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那时候还不敢多吃,怕比赛的时候不舒服,现在正是能敞开胃口吃东西的时候。
“哦~”及川小声哼哼,最后还是听话地坐好,将所有注意力收回到赛场上
算了,还是再摸一下吧!
眼疾手快地又揉了一下悠一的脑袋,最后一下!
岩泉,“嘶~”
威胁地瞪及川一眼。
*
赛场上的气氛可和看台完全不一样。
作为救场发球员上场的山口忠此时站在发球区,他只觉得自己快要把胃吐出来了。
好紧张
发球哨响的瞬间山口被吓得抖了抖,差点直接把球发出去,在那之前他先看见了高台之上的安全通道标志。
那是他缓解紧张的信号灯。
像被一只温柔的手瞬间捋顺了惊炸的毛,他的呼吸骤然稳了下来。
“不好!这球不一样!”白布敏锐察觉。
为了了解下午的对手,乌野早上与和久南的比赛白布去看了,当时山口也上过场,发球失误后就被换下去,没多引起白布的关注。
那时他只觉得这个选手的心态很不稳定,简单地将其判定为不足为惧的对手。
可现在仅仅一个中午——不,只过去一个呼吸的时间,山口给人的感觉就变了!
“啪!”排球轻触离掌,在山口的控制下轻盈地飞过网线。
[飞过去、飞过去、飞过去、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