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虚摆摆手,“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他的九条命不给我。他怎么会死。”
缓了片刻后,楚子虚又能站起来了,依然捂着心口。
他定了定神,指着苍天:“我爹生前不让我与你为敌,看来,我要忤逆我爹了。”
“祁武,发通知,备战!”
众魔修听魔尊说准备攻打天庭,一个个欢歌笑舞,兴高采烈,疯狂至极。
从蚩尤创立魔界开始,众魔的使命就是攻打天庭。
毛动天之死,无意中帮众魔实现了心中理想。
他的英名在魔界更加响亮了,魔魔对他颂声不断。
“魔尊是性情中人,冲冠一怒为蓝颜。”
“毛公子真是个大好人啊,他用生命激发了魔尊的斗志。毛恩公!”
“别叫毛公子,叫魔君。恩公璠玙魔君。”
楚子虚追封毛动天为魔君,谥号“璠玙”。
这次追封无一魔反对,无一魔反对……
同时,众魔的头子楚子虚也疯了。
楚子虚拼命洗澡,穿着白衣裳,腰佩螭吻玉符,脚戴鱼骨链。
他经常一个魔坐在棋盘前,自己和自己对弈。
对弈久了,就去练剑。
每只手各执一剑,左右互搏。
有时候,他关在房间里一天不出来,出来后,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
有时候,他去魔界的赌坊烂赌,赌输了也不付账,耍赖皮跑出来,最后由祁武去偿还。
有时候,他去折梅,把梅花撕成一片一片,洒向空中。
有时候,他在魔渊呆坐着,大口大口吃魔渊的黑土。
有时候,他抱着一个老虎布偶自言自语。
有时候,他披头散发躺在茶园的地上。
有时候,他也会去星云派废墟,腐朽的荷塘又重新种上了荷花。
有时候,他爬到净水河畔的大树上,抓捕水面上跳跃的青花鲑。
有时候,他在浮像湖前,一站就是一天,他不会启动湖面的法术,只是静静地望着,仿佛湖面真的映出来什么。
香玉居的枯叶落了满地,楚子虚怎么扫也扫不完。
祁武跑来,“尊上,魔兵们操练已久,蓄势待发。您真的要攻打天庭吗?”
“打吗?”楚子虚仿佛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别人。
然而,无人回应。
“打吧,上天庭!”楚子虚自己回答道。
一群蝙蝠黑压压的聚集在一起,搭起了一座浮桥,载着众魔登上九重天。
应战的天兵天将与魔兵魔将厮杀,鲜血染透了南天门的琉璃瓦。
二郎神杨戬的三尖两刃枪,枪出如龙,枪尖擦着楚子虚鬓边掠过,带起一缕断发。
“楚子虚,你疯了吗?”
楚子虚舌尖顶住上颚,将喉头的腥甜硬生生咽下。
“我疯了。毛动天已故,善恶是非,我也无需理会。”
这一刻,楚子虚成了真正的魔。
杨戬银甲泛着冷光,眉心天目微阖,“对不起,我不知晓那身孝服是锁魔链幻化而成,我不知晓他们会囚禁你。我发现时,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