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博远一路将人送到府门外,宫里的马车没了影才回去。
大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
看着手中的圣旨,红笔朱印。
这趟差只要能活着回来,以皇帝的性子,必定会让他官升一级。
明明是喜事,他不该郁郁。
彦博远敛起笑容,面色阴沉地往后院去。
巡查地方不好带家眷,此次一去,数月不可归家。
他即将要与夫郎分居两地。
唉,愁。
到了卧房前,彦博远脚步一顿。
“大人不进去吗?”
仆役见他手半扶在门上,却不用力,疑惑问道。
大人这般落寞的神色罕见,就像,就像主君时常拿出来说的。
跟夺了小黑嘴里的肉骨头一样。
好不易吃到的肉被人抢去,可怜巴巴的护不住。
彦博远闭眼,再睁开时,一扫适才的阴郁沉闷。
如先前离开时一般无二。
门“吱嘎”一声开启。
彦博远入内,会心一笑。
只见自家夫郎把自己裹成个小蚕蛹,只留顶部一点儿头发漏在外面。
呼吸平缓,已然深睡。
开启的门复又关上,彦博远去另一个屋子换衣。
不打扰夫郎好眠,有事也等夫郎睡醒了再说。
晚些时候才回了屋,一块进去的还有那道圣旨。
他颇不恭敬地将圣旨往云渝面前的桌子上一放。
这圣旨没受到烟火供奉,先吃了冷板凳。
云渝不像他混不吝,拿圣旨的手都有些颤抖。
颤抖着颤抖着,也就不颤抖了。
把内容看完,都敢对着圣旨蹙眉了。
“夫君,皇上怎么都不让你多准备几日,你这一去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而且还敢抱怨皇帝。
夫夫二人,一个内外皆大逆不道,一个外表恭顺,实际内里也没差。
云渝说完,发觉这话不妥,抿了抿嘴,“夫君你放心去办差,家里凡事有我。”
彦博远把兴源府的事情说了,半点不隐瞒。
云渝眉头又是一拧,心中继续大胆抱怨皇帝。
上一任那个死法,他夫君又不是真太监。
去了那地儿,别真给他带回个乌七八糟的偏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