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人了,好似一点没长大,永远都是那个长得像洋娃娃似的小屁孩,顶着红红的鼻头,动不动就要掉眼泪。
陈思凌抬手□□了撸傅渊逸的卷毛,揉得很大力,傅渊逸的脑袋跟着直晃荡。
揉乱的过往在眼前烟消云散,陈思凌的火也消下去大半。
傅渊逸傻笑着凑过来,“二爹,还撸不?”
“别了。”陈思凌嫌弃,但也没再掸开孩子,“别越来越笨了。”
说着,他又问,“那群小流氓怎么样了?”
这是在问盛恪,傅渊逸却立马紧张起来,抢答道,“我哥都把人揍过了!周渡也把人弄走了!都没事了……”
陈思凌手指点着膝盖,没说话。
“二爹,我这仇都报过两轮了,可以了。”傅渊逸说,“你多陪陪我,我就好了。”
陈思凌看他。
“真的!”傅渊逸坐直了,认真又严肃地说:“盛恪马上要回去了,没人陪我了。”
被指名道姓的盛恪:“……”
“你知道我的,我脆弱、黏人……”傅渊逸掰起手指,“感情需求高……所以您多陪陪我。”
陈思凌丢脸地把他的手包起来,半晌才笑着低声说了句,“当初怎么就领了你回来。”
傅渊逸听见了,眨着无辜眼问,“二爹,你后悔啊?”
陈思凌挑挑眉,轻快地“嗯”了声。
傅渊逸伤心地抽着鼻子看盛恪,盛恪把他脸一蒙,喊他别装。
陈思凌趁机在傅渊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哥,再拍二爹又要嫌我笨了!”
被嫁祸的盛恪:“……”
罪魁祸首陈思凌则一副事不关己地看着车窗外笑。
傅渊逸抬起眼,偷偷看着他的二爹,跟着提起了嘴角。
哪有什么后不后悔。
他们谁都不曾后悔-
过完周末,盛恪回了北京。
他再不回去,出勤率真就成了大问题。总不能老让隔壁校的蒋路和自己寝室的人帮忙点名。
盛恪走前替傅渊逸重新选了学校和专业,但最后还是妥协的让傅渊逸去了周渡在的商学院。
撇去自己心里那点不爽和对傅渊逸的占有欲,他不得不承认,有周渡替他保护着傅渊逸,他倒也能放心点。
就是……
“不准和周渡一个寝室。”盛恪临入关前,还在同傅渊逸强调。
“哥,你都说二三十遍了!”傅渊逸含着笑,把盛恪紧绷的嘴唇推得翘起来。
盛恪把他的手捉下来,捏在手心里,垂眸顿了几秒说,“不行就让司机每天接送。”
“我哪有这么矜贵!何况我早上也起不来那么早哇……”
盛恪冻着脸,不说话地盯着他。
傅渊逸把他的围巾扯松,钻进去,用围巾挡着旁人的目光飞速在盛恪的嘴角亲了一口。
“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倒霉,换了学校还能遇见第二个许旭,是不是?”
“而且周渡……”
盛恪扯回自己的围巾,转身就走。
傅渊逸在他身后咯咯咯地笑,还贱嗖嗖地给他发消息——盛恪,咋这么容易吃醋呢?
盛恪回看他一眼,又消失在玻璃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