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冷静又疯癫的眼神,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本能地感到害怕。
眨眼的瞬间,许旭已被盛恪按在地上。
盛恪的拳头一下下砸在许旭的身上,许旭被打得哀嚎,却又在发疯般地笑,笑完了又哭。
许旭的叔叔抱着手漠然旁观。
后面学校保安来了,才把两个人分开。之后又来了警察,许旭叔叔这个时候哭闹起来,要盛恪赔偿。
陈嘉鹭从来没见过像盛恪这样犯事的人。
明明一切骚动的源头是他,他却格外的清醒冷静,擦掉嘴角的血,配合地做笔录,不耍无赖、不否认。
唯一一次听到他提问,是他在问能不能打个电话。
而他打电话的内容很简单,仅是一句:“霞姨,傅渊逸醒了没?”
大概是得到了心里想要的答案,他又把手机收回口袋,回到警察身边。
事情没有闹大,反而是以同学间的小摩擦来结的案。
许旭的叔叔还要闹,但忽然又想到什么,瞬间老实地说是许旭闯祸,是他们对不起盛恪。他们不需要盛恪赔偿。
之后盛恪上楼把傅渊逸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带走了。
陈嘉鹭在他走前跟他说了声对不起。
盛恪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回程的路上,盛恪给周渡发了消息,道了谢。
周渡捏着手机,有点想笑。
笑自己有病,瞎凑合什么?就应该让盛恪留案底才好。
但想想又觉得算了,如果盛恪留了案底,傅渊逸大概又要难受了。
而事实上,盛恪身上那点伤就够傅渊逸难受的了。
他牵着盛恪的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哥,你怎么能去打架呢?”
“……”盛恪被他念了一天,有些头疼。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为我报仇,但是、但是……”
“傅渊逸。”盛恪出声,“睡觉。”
傅渊逸不情不愿地顿了顿,应声说哦。
房间重归安静,又在两分钟后被打破。
“哥……”
“又做什么?”盛恪捏紧了傅渊逸的手,希望他闭嘴,安静睡觉。
傅渊逸却把头凑过来,在漆黑中盯着他瞧,“你是不是你们系出勤率最低的?”
盛恪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拧着眉不耐地用被子把他的脑袋一蒙,说:“你再多生几次病,我该被退学了。”
傅渊逸抠着盛恪的手心,隔了好半晌才说,“闷呢……”
盛恪把他放出来,他顺势翻到盛恪的身上,亲了他受伤的唇角。
而后又去吻他。
最后才老实地窝在盛恪的脖颈处安静下来。
盛恪轻顺着他的脊背,“明天跟我去复诊。”
傅渊逸身体僵了僵,又很快恢复如常,乖巧应好。
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去的。
他只求自己争气点,明天表现得好一点,别被查出更多的问题。
否则他哥又要放心不下他,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