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看着外面的雨,听着傅渊逸时不时的咳嗽声,寻思着这世界怎么还没爆炸!
傅渊逸过年回来之后就一直咳,都四月份了,他还在咳……家里是不是没人照顾啊?
他们家要是真的没人在乎傅渊逸,要不直接把傅渊逸给他得了。但凡他在傅渊逸身边,都不能够让他遭半点罪。
所以周渡有事没事便在傅渊逸身边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地蛐蛐盛恪,想把盛恪比下去。
傅渊逸嫌他烦,有次跟他顶嘴,说话一急咳到扶着墙蹲下。
把周渡吓得手足无措,“逸哥,你、你别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逼逼了……”
傅渊逸没力气推他,背过身去,吭哧吭哧地往肺里吸气。
周渡看着心疼,想带傅渊逸去私立医院看看,做个全面的检查,再让他家营养师给傅渊逸出套方案,帮他好好养养身体。
傅渊逸哪里能理他。
周小公子多委屈的,他对傅渊逸是真上心,是一颗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只想照沟渠。
周渡怨,快怨成个怨妇。
他得找地方发泄,刚好要开校运动会,周渡直接让体委帮他报了个3000米,说这次不拿第一誓不为人!
和周渡玩得要好的几个,纷纷对傅渊逸竖起大拇指:“逸哥,可以啊!把我们周哥的胜负欲都给激出来了!”
还有个更莫名其妙,抹着不存在的眼泪说周渡他好爱。
傅渊逸:“……”果然能和周渡玩在一起的脑子多少都有点问题。
隔一周便是校运会,场地租在外面的体育场。
体育场外停车一向难,这次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涌过来,把这一带的交通弄得不堪重负。
离体育场还有两条马路就已经开始堵车。
二十分钟挪了一个红绿灯,最后傅渊逸不得不下车,走过去。
车道两旁栽的是悬铃木,市政冬季就开始修剪枝条,但季节一到,依旧飞絮漫天。
新闻一直在提醒过敏体质的市民做好防护。
傅渊逸戴了口罩,全程没敢脱下,却还是嗓子痒,不断在咳。再加上艳阳天,隔着口罩加重了呼吸的难度,到后来傅渊逸只能时不时将口罩拉离一些,缓一缓,再戴上。
周渡跑完了三千米,跑得纵情忘我,真拿了个第一回来。
隔壁好几个班的女生给他送水,周渡都没要,从自己兄弟拿随手捞了瓶,就来找傅渊逸,想问问他逸哥有没有被他的飒爽英姿所吸引,为他沉醉、着迷。
骚话憋了满肚,等见到傅渊逸,一句也说不出了。
“逸哥,咋了?”周渡紧张兮兮地问。
傅渊逸脖子低垂着,喘气的时候整个上半身跟着在起伏。
攥在胸前的手把衣服勒得死,另一手则撑着椅子,仿佛这样才能坐稳。
额上全是汗,快要洇到眼睛里。
傅渊逸抬着肩蹭口罩,周渡见状,连忙帮他把口罩拉下来。
傅渊逸说:“周渡……我有点、有点难受……你、你能不能……替我、请个假……”
这是第一次傅渊逸向他求助,周渡一下愣了。
“周渡……”
“我在我在。”周渡跳起来,又蹲下去,“我去请,我去请。”说罢站起来摸裤兜,“我先打电话给司机来接我们。”
周渡电话拨到一半,又手忙脚乱地把傅渊逸架起来放到一旁阴凉地儿,随手抓了个人让他看着傅渊逸。
他去请了假,然后让他爸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司机一并接过来。
阵仗搞得太大把班主任给吓着了,忙过来看傅渊逸的情况。
傅渊逸说说话费劲,闭着唇只摇头或点头,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拉了一下周渡的衣摆。
周渡这回长脑子了,过来替他发言,让班主任放心,不用过分操心他们这儿。
等了一刻钟,车来了,周渡半扶半搂地把傅渊逸架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