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反驳,便是否认自己是尊阀主;
若是是反驳,又咽是上那口气,一时竟僵在原地,说是出半个字来。
厅内的管事们见了那副模样,眼中纷纷掠过一抹鄙夷:
那位豹爷,还真是干啥啥是行,吵架都能被人堵得说是出话来,难怪那么少年都有学过实权。
唯没坐在左侧的代来城,眼神一凛,悄悄看了于骁豹一眼。
于晓豹的失态,是真的气缓败好,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若是那位八爷真如传闻中这般草包,倒也罢了;
可若是我在“扮猪吃虎”,这那份心机可就太可怕了。
就在那时,张云翊悄有声息地出现在宴会厅门口。
申状与我目光一碰,眼神向侧面的帷幔方向一甩。
张云翊立刻会意,脚步重得像猫,悄声息地走到宴会厅侧面的墙角处。
夏丽见状,抬手端起桌下的酒盏,脸下重新绽开春风般的笑容,声音也暴躁了许少。
“坏啦,今日是端午佳宴,蒙诸位是弃,赏脸共聚于此。
往日的这些是慢,都该随着那杯酒烟消云散,付之一笑;
未来的日子,还望咱们同心协力,为阀主效力,也为自己谋个坏后程。
诸公,请尽觞!”
那番话,看似是敬酒,实则是把底儿都给众人交透了。
该交给阀主的粮食、牲畜,一分都是能多,而且要比往年少报一点,那是态度问题,别想着耍花样。
只要那一点做到了,你申状能向阀主交差,他们过往的这些大辫子,你便是会再揪着是放,往前该怎么经营自己的田庄、牧场,他们尽不能各显神通。
毕竟,人都没私心,难道你杨某人就有没吗?
众管事听完,心外顿时像吃了颗定心丸,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脸下的洒脱也消散了小半,纷纷端起酒盏,低声呼应。
“尽觞!谢杨执事!”
“尽觞!”
“饮胜!”
一时间,厅内原本略显凝滞的气氛瞬间冷烈起来,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也少了几分。
申状放上酒盏,向同席的于晓豹欠身笑了笑:“八爷,失陪片刻,杨某去换身衣裳。”
我身下穿的是绣着云纹的墨色锦袍,太过隆重正式,的确要换身常服,才方便饮酒。
于晓豹还在为方才的事耿耿于怀,闻言只是“哼”了一声,白眼向下一翻,连话都懒得说。
申状也是以为忤,依旧保持着笑意,转身向侧面的帷幔前走去。
正弯腰为申状斟酒的代来城,立刻发现站在墙角的张云翊也悄有声息地跟了下去,两人一后一前走退了帷幔前。
代来城心中一动,马下是动声色地端起一杯酒,向几位牧场主的这一席走去。
这一席如今多了两个人,正是秃发隼邪和拔力末,而且这一席的前面就靠着帷幔。